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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如乞丐 氣似帝王 你見過嗎

(引自靜雅佛音 信良文字整理)

 

遊人問:你這麼年輕 為什麼不找份工作 靠自己的能力吃飯 幹嘛在這裡乞討呢?

道然答:我跪在這裡是讓我的虛榮一敗塗地 讓自己的面子無地自容 是讓自己的虛假徹底崩潰 我不是因為吃飯而做乞丐 也不是因為乞丐而去吃飯 若我放不下自己的虛榮 自己的面子 自己的虛假 縱然我有多麼好的工作 多麼高的待遇 多麼令人羨慕的生活 我依舊生活在虛榮當中 我依舊被我的虛榮所操控 我活著還有什麼真正的自由可言。

 

問:你年紀輕輕的就當乞丐 靠別人的施捨過日你覺得慚愧嗎?

答:我如果覺得慚愧就不會來這裡乞討 我如果抱著我的虛假面子我就不會來這裡乞討 別人給我的東西 正是我要反省自己的東西 我感恩施捨給我東西的人 也感恩用任何言語來評價我的人 因為他們才使得我懂得做人的真實。

 

問:你是乞討錢呢?還是乞討飯呢?

答:當我徹底放棄虛假時 我的乞討就是成功的 當我不再抱著面子來勉強過日子的時候 我的乞討是成功的 當我徹底不再為自己的虛榮 而左右蹣跚時 我的乞討是成功的 我不是因為錢來乞討的 也不是因為飯而來乞討的 我是因為我的虛榮 我的虛假 我的面子而來乞討的。

 

問:是什麼力量促使你當乞丐的呢?

答:是我的虛榮我的虛假我的面子 沒有他們我還需要來乞討嗎? 而他們使得我有做乞丐的機會。

 

問:你乞討多長時間了。

答:三年了。

 

問:三年 你的面子 你的虛榮 你的虛假應該徹底沒有了吧 幹嘛繼續乞討呢?

答:當我的面子崩潰時 而我的妄想繼續存在 當我的虛榮放下時 而我的愛欲心依然存在 當我的虛假磨滅時 而我的分別心依舊存在 我做乞丐還沒有真正做好。

 

問:你天天在這裡乞討嗎?

答:我並不是天天在這裡乞討 走到哪裡 便乞討到哪裡。

 

問:這麼冷的天你為什麼只穿的一雙單鞋 你乞討來的錢 足夠你買一雙棉鞋了。

答:腳冷了是可以隨便用什麼東西保暖的 可人心一旦冷了 縱然有多麼充足的錢 多麼厚實的綿鞋也是徒勞的 雖然我的腳很冷 但是我的真實感受 我不再因為我的腳冷而放棄乞討 我的心總是灼熱的 可是溶解我的一切煩惱 何況一個微不足道的腳呢 世人總是愛護外在的東西 卻不知去愛護內在的東西 縱然外在那麼漂亮 而內在已經破舊不堪了。

 

問:我看你就不是一個乞丐 你到底是什麼人?

答:縱然我告訴你我是什麼人 但對你來講依舊是陌生的 為什麼世人總是喜歡去了解別人 而不真正的去認識自己 從然你如何去了解別人 對於你自己依舊是陌生的。

 

問:我扔給你一塊錢 你為什麼不說謝謝呢?

答:當我看見你的慈悲心時 我已經不在乎你的一塊錢了 你的慈悲心是無法用謝謝二字概括的 我只能把你的慈悲之行放在我的心裡 慢慢來品嚐。

 

問:當乞丐的滋味怎麼樣?

答:如人燒香各自心領。

 

問:乞丐都是騙子我見得多了。

答:人人都是乞丐 或乞討情感 或乞討權利 或乞討名利財富 或乞討名譽地位 或乞討健康壽緣 或乞討快樂幸福 這些乞丐你見過嗎?

 

問:我怎麼不知道啊!

答:因為在你心中乞丐都是騙子 你總是執著在一處 猶如你總是執著看一個地方 縱然外面是多麼的精彩 你總是看不到的 一個人總是執著一個固定的答案 你總是停留在一處地方 猶如你總是拿鏡子去照別人 而卻忘記了去照自己。

 

問:原來做乞丐還沒有這麼簡單啊!

答:乞丐是人來做的 不是乞丐自己去做乞丐的 不同的人做不同的乞丐 一個心邪的人去做乞丐他會汙染一大遍 一個心正的人去做乞丐他會感染一大遍人的 譬如一個乞丐把乞討而來的錢 捐獻給貧困兒童或是災區 這種乞丐是何等的偉大 而這種偉大的行為 卻是出自一個乞丐之手 可以去感染更多的人 甚至影響一生 所以我們不能點帶面的去否定所有做乞丐的人 恰恰相反 我們要用善意的眼光去看待乞丐 雖然有的乞丐確實讓人覺得厭惡和憎恨 而他們能夠長時間跪著 長時間躺著 這種行為也會讓人產生憐憫心 生起慈悲心 畢竟他們沒有去做殺人放火的事情 更沒有像某些人冠冕堂皇的在人背後去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禍害善良的人 用極其狠毒的心 達到自己邪惡的目的 就憑這一點 乞丐還是善良的 人心要放大一點 放寬一點 那麼你眼前的路就好走些 某些人一頓飯可以揮霍幾千塊錢 甚至幾萬塊十幾萬塊 難道當你面對一個乞丐 隨便扔幾塊錢 你就要這麼吝嗇嗎?

 

問:難道像你這樣的人 我們就要花錢去滋養那些好吃懶做的人嗎 什麼也不做嗎?

答:人遲早都會覺悟的 人不能一輩子總當乞丐 但正因為他們曾經當過乞丐 看到很多善良的人曾給他們施捨 在他們的心裡早已種下善良的種子 當因緣有所成熟時 他們心中善良的種子就會發芽 而且縱然這個乞丐是無動於衷的 但是很多人施捨時 總有些人看在眼裡明在心裡 這不也是給大眾種善根嗎 有時候一個無心的舉動 會感染一大遍人 有時候一粒種子可以讓更多人受益。

 

問:你乞討來的錢用在什麼地方呢?

答:我把乞討來的錢 又布施在其他乞丐的手中。

 

問:你這個人是不是有病啊 是不是神經有問題啊 哪有一個乞丐要這樣做的呢?

答:一切皆有因緣。

 

問:你以前是幹什麼的?

答:我只知道我現在是乞丐。

 

問:別的乞丐都是跪著乞討 躺著乞討 而你這個人怎麼盤著腿乞討呢?

道然反問:你吃飯時喜歡站著或是坐著 遊人說喜歡坐著吃飯 坐著吃飯舒服啊 道然說我們他們 我你 雖然姿勢不一樣但感覺是相同 他們跪著躺著有可能有他們的想法 但是沒有跪的功夫躺的功夫 估計乞討到的錢就沒有那麼多了 我坐著是適合我的姿態 你坐著也適合你的姿態 同樣是人各有各的心思 在這一點就沒有必要揣摩了。

 

問:看你的頭髮這麼長 也不去理髮 看起來髒兮兮的。

答:只要心乾淨比什麼都好。

 

問:你的意思是說我的心不乾淨?

答:在我的心裡 你就是天尊。

 

問:你是道士?

答:我現在是乞丐 我只想好好的做一名乞丐 別的對於我沒多大的關係。

 

問:難得呀!

答:不得就不難。

 

九小時後 道然收起了瓷碗向東走去 期待也許就是隱身人間的天尊 是隱身在乞者中的大成就者。

釋信良/陳真君 於2021.0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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